Sunday, August 30, 2009

蔡细历被开除

我们的马华蔡细历,之前因涉及性爱光碟,如今惨遭马华开除。这无疑是近期在大马最热门的话题。有人支持;有人反对。

至今,在光华日报网站所设的民调,“您认为马华以蔡细历涉及性爱光碟严重破坏党形像为由,将他开除党籍的决定是否合情理?” 高达66%(509票)觉得“否”;34%(268票)是觉得“是”。(刚投了,但我的票还在process未计算在内)

我个人的意见,当然是“是”。但,我的“是”并不关系到破坏党形象与否,而是针对他这个人。

不懂为何大家能容忍一个涉及性爱光碟的人,成为我国的领袖领导人。撇开形象话题,这人本身的道德,就确确实实的出现了大问题。一个有家庭的人,在外头拈花惹草,根本就是对自家不忠。《礼记·大学》里也谈道,“欲治其国者,先齐其家;欲齐其家者,先修其身;欲修其身者,先正其心” 心不正者,何治国?因此,我觉得已开始就不该让他再次出现在政治圈里。现在才来费尽心思的开除,搞得满城风雨。。。 

我们的马来西亚~~~

沙漠之花 - 3

沙漠之 Waris Dirie / Cathleen Miller 著 讀者文摘 譯




寄人籬下


  摩加迪沙瀕臨印度洋,當年很美。我一邊走,一邊引頸觀看那些有棕櫚和五彩繽紛花朵圍繞的漂亮白色房子。大部分房子是義大利人建造的﹔當時摩加迪沙是義大利索馬利蘭的首都,洋溢著地中海城市的氣氛。 

  我離家出走數週後才終於到達那裹。一路上我的表姊妹收留我過夜,把阿曼的消息告訴我,給我錢完成旅程。抵達摩加迪沙之後,我按地址來到我姊姊所住的地區,在 
菜市場上問人是否認識阿曼。 

  「我覺得你很面熟,」那個婦女喊道。她叫兒子帶我去阿曼家。我們走了幾條小街來到一幢小屋,我走進去,看見姊姊在睡覺,便把她叫醒。 

  「你來這裡做什麼?」她半睡半醒地問,同時望著我,彷彿我是夢中人。我坐下來,說了我的事,她深表同情。
  姊姊已經結婚,丈夫是個工作勤奮的好人,夫婦倆快要有第一個孩子了。她家很小,只有兩個房間,但仍勉強同意收留我,說我想待多久都可以。我替姊姊打掃房子,洗衣服,去菜市場買東西。她漂亮的女兒出生之後,我也幫忙照料娃娃。但不久我就看出姊姊的個性顯然和我大相逕庭。她愛指揮別人,而且仍然把我當作五年前她離家時的那個小妹妹。
我在摩加迪沙還有別的親戚,於是我去投靠姨媽莎露,姨媽家裡幫忙做家務。我常常擔心母親,怕她會因為沒人幫忙幹活而過勞。後來,我覺得應該給她寄點錢聊表心意,便出去找工作,在某建築工地說服了工頭雇用我。 

  第二天早晨,我開始做建築工人。辛苦極了。我整天搬運一袋袋沉重的沙泥,雙手都起了大水泡。人人都以為我會辭職,但我撐了一個月,一共儲到了六十美元。我請一個熟人把這六十美元帶給母親,但母親始終連一分錢都沒收到。 

  我回到姨媽家再過打掃房子的生活。一天,索馬利亞駐倫敦大使穆罕默德‧查馬‧法拉來訪。他是我另一姨媽馬魯伊的丈夫。 

  當時我在隔壁房間拂拭灰塵,無意中聽到法拉姨丈說要去倫敦做四年大使 ,想在出國之前找到一個女傭。我的機會來了。 
我叫姨媽出來,對她說﹕「請你去問問他,可不可以請我做女傭。」 
她回到房間裡,輕聲對妹夫說:「你何不就帶她去?她真是個很好的清潔工。」 
姨媽叫我進房。我立刻跳了進去,對姨媽說:「幫我跟他多說好話。」 
「華莉絲,噓!」然後她對法拉姨丈說﹕「她年輕力壯,做女傭正適合。」 
姨丈一動不動地坐看,用不屑的眼光看著我,過了一會兒才說﹕「好吧。明天下午在這裡等我。我帶你去倫敦。」 

倫敦!我不知道倫敦在哪裹,只知道它離摩加迪沙很遠,而且我很想去。我無比興奮。 

第二天,法拉姨丈來接我,遞給我一本護照。我擁抱莎露姨媽,向她揮手告別。 

獨留倫敦

飛機慢慢把車駛出機場,進入倫敦早晨的車流。我驚覺自己對眼前這個地方完全陌生,周圍全是憔悴的白臉,孤獨感油然而生,悲從中來。我們駛過一個高尚住宅區,看見積雪使人行道變成了白色。車子在姨丈家門前停住時,我驚訝得愣住了。姨丈的寓所是一幢四層樓的大宅。我們從正門進屋。馬魯伊姨媽在門廳迎接我。「進來吧,」她冷淡地說,「把門關上。」 

我本來想衝上前去擁抱她,但是一看見她交疊雙手站立的姿勢,立刻不敢造次。 
「我先帶你到處去看看,再告訢你要做什麼工作。」 
「哦,」我低聲回應。經過長途飛行,我感到渾身乏力。
「姨媽,我很累,想躺下。能不能讓我先睡一覺?」 

馬魯伊姨媽帶我到她的房間。那臥床有四根帷柱,比我們家的小屋還要大。我爬上床去,有生以來從未摸過那麼柔軟美妙的東西。我一下子就睡著,彷彿掉進了又長又黑的隧道。第二天早晨我在屋裡閒逛時,姨媽來找我。「好,你起床了。我們到廚房去,我來告訴你要做什麼。」廚房裡藍色的瓷磚和奶白色的碗櫥、碟櫥閃閃發亮,中間是一台六個爐頭的灶。姨媽把一個個抽屜拉開又砰然關上,喊道﹕「這是碗碟、餐具、餐巾。」我不知道她在 說什麼。 

「你每天早晨六點半鐘就要給你姨丈端上早餐﹕草藥茶和兩個水煮荷包蛋。我七點鐘在房間裡喝咖啡。然後你要給孩子做薄煎餅﹔他們八點吃。早餐後---」 
「姨媽,我不會做這些東西,誰來教我?什麼叫薄煎餅?」 
她用吃驚的眼神盯看我,慢慢呼了一口氣,對我說﹕「我先給你示範一次。你要仔細看,仔細聽,用心學。」我點點頭。一星期後我熟習了,其後四年天天如法炮製。早餐後我清理廚房,收拾姨媽的房間和浴室。然後給每一個房間撢塵、刷洗地板再擦亮,從一樓到四縷全部打掃乾淨。我不停幹活,每天都到半夜才睡覺,而且從未休過一天假。 

一九八三年夏天,法拉姨丈的妹妹去世,她的幼小女兒索菲搬來和我們同住。姨丈送索菲進「英格蘭萬靈堂小學」讀書,我早上的任務自此包括了送索菲上學。那時我大約十六歲。一天早晨我們去學校的時候,我看見有個陌生男子目不轉睛地看著我。他是白人,四十歲左右,梳著馬尾髮型,他女兒也是在這學校讀書的。我送索菲進校門之後,那男子朝我走過來,說了一些話,我不懂英語,不知道他說什麼,更因心裡害怕,匆匆跑回家去了。 

此後,每次在學校看見他,他只是禮貌地笑一笑,便繼續忙他自己的事。有一天,他走過來遞給我一張名片。我把名片塞進口袋,他轉身離去了。回到家,我把名片拿給馬魯伊姨媽的一個女兒看。「上面說什麼?」 

「說他是攝影師。」 
我把名片藏在自己房間裹,彷彿聽見有個微弱聲音叫我把名片留著。 

姨丈任期即將結束,他決定到時全家人都回國去。我不想回索馬利亞,希望名成利就才回家。我的願望是賺到足夠的錢給母親買一幢房子,而且認為留在英國就可以實現這個願望。我不知道如何達成心願,但我有信心。 

姨丈說了動身日期,要大家檢查一下護照。我做了手腳﹕把護照放在塑膠袋內封好,埋在花園裡,然後撒謊說護照丟了。我的計劃很簡單﹕既然沒有護照,當然就不能回去。姨丈察覺其中有詐,但我說:「就讓我留下吧,不會有問題的。」 

他們果然讓我留下來。我站在人行道上向眾人揮手告別,目送汽車駛出了視野。前路茫茫,我心裡很害怕,但知道必須克服。我撿起我的小行李袋掛在肩上,去花園挖出護照,微笑看沿街前行。 

嬌艷動人 

當天我走進一家商店,看見有個身材高挑的非洲裔美女在挑選毛線衣。她非常友善,我和她用索馬利亞語交談起來,知道她名叫賀胡。「你住在哪襄,華莉絲?做什麼工作?」 
「哦,也許你不會相信,我現在沒地方住,因為我家裡的人今天回索馬利亞去了。 
我姨丈本來是大使,但任期滿了。如今我不知道去哪裡是好。」 
她揮手止住我,彷彿那樣揮一揮手就能把我所有的煩惱掃走。「我在基督教青年會有個房間。你可以來過夜。」 

賀胡和我成了密友,幾天後,我在街對面的基督教女青年會租了個房間,著手找工作。 
「你何不就去那裡? 」賀胡指著麥當勞快餐店說。 
「不行。我不會說英語,也看不懂,而且沒有工作許可證。」 

但她有門路。於是我開始在麥當勞快餐店的廚房裡工作,負責洗碗,抹櫃台,刷洗烤架,拖地板,晚上下班回家時總是渾身油膩味。但是我沒抱怨,因為至少可以養活自已了。 

我上免費語言學校去學英語。這是多年來我第一次並非從早到晚只是工作。 
有時賀胡帶我去夜總會,那裡的人似乎都認識她。我撇開非洲女人的傳統觀念,主動跟陌生人聊天。我明白自己必須學會各種在這個新世界求生存的技巧。 

一天下午,我取出夾在護照襄的攝影師名片,走到賀胡的房間,向她解釋了卡片的來歷,然後說﹕「我真不知道他用意何在。」 
「嗯,你何不打電話問問他?」 
「你和他談吧。我的英語還不靈光。」 
賀胡和他談了。第二天,我去參觀邁克‧戈斯的攝影室。我不知道自已指望什麼,但是一推開攝影室的門,當下就跌進了另一個世界。大廳裡到處掛著大幅的美女海報。 
「啊!」我喊了一聲,感到眼花撩亂。我只知道﹕「不枉此行,機會來了。」邁克出來了,對我解釋說,他第一眼看見我就想給我拍照。我愣望著他,嘴巴張得老大。 
「是真的嗎?拍這樣的照片?」我舉起手朝海報揮了揮。 
「是真的,」他說,同時點頭強調,「你的側面美極了。」 

兩天後,我再來到攝影室。女化妝師讓我坐下,用棉花、小刷子、海綿、乳霜、胭脂、口紅、香粉等替我化妝,又用手指戳我,拉扯我的皮膚。 

「好了,」化妝師後退一步,滿意地看看我,「照鏡子看看。」

我望看鏡子。我的臉變了,變得細膩柔滑,光彩照人,漂亮極了。「哇!真美!」化妝師帶我到攝影間去。邁克讓我坐在凳子上。我周圍全是以前從未見過的東西﹕照相機、燈、電池、像蛇一樣掛看的電線。 一開始了,華莉絲,邁克說,「把嘴唇閉攏,望向前面,下巴梢微抬高。就這樣 ---漂亮!」 
我聽到「喀嚓」一聲,接著是響亮的一聲「砰」,嚇了我一跳。閃光燈一閃即逝,但很奇怪,那閃光竟讓我覺得我已經脫胎換骨,從此變成另一個人了。 

邁克從照相機裡拿出一張紙,打手勢叫我走過去。他掀掉紙的面層。我看看那紙,只見一張女人臉漸漸顯現。他把那張拍立得照片遞給我,我一看,照片上是個嬌艷動人的美女,髦不遜色於大廳裹海報上的那些女郎。我巳今非昔比,再也不是女傭華莉絲,而是模特兒華莉絲了。

待续...

Saturday, August 29, 2009

今天,槟城下了一整天的长命雨。好冷好累好悃哦!

下班回家路上,飘着毛毛雨。途中,忽然发现,原来槟城也有这么美丽迷人的海景。但这应该只有在雨天才能出现吧!哈哈!一片灰色的天空,几艘渔船,平静的大海。。。天啊!我这才发觉我有好久好久没好好欣赏槟城的景色了。虽然没有登嘉楼那一望无际,没有边界的海洋、没有那澎湃的汹涌大浪、没有那幼细的沙。。。但在雨天这时候,登嘉楼的海景远远比不上槟城。

登嘉楼美丽的海景,只出现在晴天;雨天,登嘉楼的海滩,会让我却步。出现在那时候的浪,已不再是澎湃,而是像凶猛的野兽,张开血盆大口地撕哄;出现在那时候的风,打在身上让人心情紧张。加上乌云密布的天空,整个景象仿佛世界末日的到访。。。相比之下,槟城的雨天海景,让人心情平静了许多。。。

我把车子停在路旁,独自坐在车里面欣赏了那几分钟的平静。想了一想,我偶尔也该放慢自己的脚步,好让自己的身心也平静下来。真的,走得快,不一定好;慢下来,看看身旁的事物,珍惜它们吧!

Thursday, August 27, 2009

帏杰的近况

找到工作了!开始上班了。

与旧同学(中六同学)见面吃晚餐。

与大学朋友去吃火锅。

开始写小说。

交了几个新网友。

计划开设补习班。

寻找兼职。(寄了履历表,但没回复)

努力读书。(英文差,如果没用心备课会死得很惨)

最值得开心的是:管罄reply我的mail。。。哈哈!!!(我是她歌迷^^)

Saturday, August 22, 2009

找到工作了!

819那篇文章,说到我去面试。
隔天,那里的负责人致电给我,说愿意聘请我成为那里的教师。
我,当然是很高兴咯!
然而,这工作队我来说却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挑战。因为那里是一所英校,所有人都用英文沟通。而我也必须用英文来教书。真的很难。(因为本人的英文烂透了!)
我欣然的接下了这份工作。并在星期三开始上班。
祝我工作顺利!heehee

正在听江美琪的歌曲,好好听~~~

Wednesday, August 19, 2009

819, 今天的生活

早上,去interview。Sri Pelita。是一所私人学校。我的表现还不赖大体上还可以,就是英文就]太烂了!那所是英校,所以大家的英文都很好,就连学生们的英文都还棒过我许多许多倍!之后那两位面试官(教师),要求我来教个15分钟的课。他手上刚好有本四年级科学课本,就叫我作准备。教了书后,他们对我的表现应该是蛮满意的。其中一位面试官就对我说:"Its a nice way to start the lesson." 她也说学生们看来都还蛮enjoy,不会觉得闷,有参与到整个教学过程。此外,还说看得出我对教书的热忱与天分。真的事还蛮开心。至于成绩,就要等明天咯。

苦了我的阿姨,原本以为面试大概只需要30分钟,过后要带她去巴刹买菜,因此她在车里面等我。怎么知道,我竟然进去了超过一个小时。。。过后因为迟了,巴刹也应该收档了,所以我们只是去吃早餐,然后便带我阿姨去处理些琐碎事,就回家了。

下午,本来是打算要去游泳,但是却懒惰。索性就在家无所事事地“摇脚”咯。

晚上,与朋友们聊天。其中一位小学同学,原来也是和我一样正在找工作。另外呢,就和以前的那般“材友”聊聊现在的状况以及未来。基本上大家都还没有稳定的工作。而我们也谈到要合作开一间补习社。但是其实也是有点问题啦,可能到最后会从小型开始做吧!一切都还未谈妥,也只是在“谈谈”的阶段。希望最后这可以实现啦。。。

现在,就在我的房里,写着这篇文章咯。

今天是Mi的生日,祝Mi生日快乐!终身美丽!

今天也是朋友雪莉的生日,也祝你生日快乐!身体健康!

Friday, August 14, 2009

自被炒鱿鱼后,就生了一场大病,卧病在床两三天,可怜死了。

过后找到了一份新工作,正在犹豫是否应该接下这份工。让我犹豫的原因是,薪水只有RM600.00。虽然,只是half day的五天制工作,但我真得觉得我并不只价钱

一开始我很爽快地答应他,说我愿意接下这份工,但过后那主任叫我去看看那即将离去的教师教书。不看还好,一看我就完全不想工作了。凭什么?凭什么他可以在那里当了一年多的“教师”?真是不解。顿时让我想到,我的能力与我的薪水完全不能成正比。他说她过了一个月会以我的表现起薪水,但这是我已完全没有心要接下那份工了。
第一,留下这烂摊子给我。
第二,真的,RM600太少了(外面的补习中心,如果以6:4分的方式,我应该要有至少RM1000了。)
第三,需要一个阅看我的表现,三个月后再来confirm我,摆明就是有两次的试用期,我觉得我不受重视,他完全不信任我。
第四,以前在小学教得死去活来也是这价钱,原因是那里是我母校,我只是尽能力去帮助母校,帮助小孩子;然而现在这里是为了赚钱的补习中心,补习费想也知道是贵的,而才用这么点点钱来请我,你不是赚疯了吗?越想越不能接受。
第五,离我家还蛮远的,而且是塞车地带。
第六,主任并不是那么开放的一个人(就是说比较不能接受他人的意见或教书方法),我不确定,但他给我的感觉是这样的。
第七,月尾,或是下个月头才开工。
第八,一直想/编制这么多理由,我的心根本不想去那里上班,何苦为难自己?

我想,我应该会推辞掉这份工,另找一份。多亏了那位“教师”,让我想要辞掉这份工。

现在讲讲我为何要称他为“有开关引号的教师”呢?
“我很高兴你的考试进步了,但是你们的试卷真的是容易到呕”
“那几位我安排坐在后面的同学,是比较差的。应该说是非常差,无心向学啦!”
“明白吗?这么容易罢了。如果你还不明白,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样解释了”
这么打击学生信心,有没有想到学生的自尊心啊?
安排差的学生坐后面,他们岂不是越来越差?无心向学,亏你还将得出,老师都不想教了,学生会想学吗?况且,还是当学生面前这么样说他们“非常差”,他们幼小的心灵,唉~
不懂得解释?无言~~~
一个可以在学生面前将这些话的人,我认为他没有资格让我称呼他“老师”。应该说他是“一个教师”,而不是“一名教师”或者“一位教师”。

现在的我,简直就是过着废人的生活,每天我在家里看电视剧。。。迷上了《医道》(也称为《许浚》)这部电视剧。

累!烦!

Sunday, August 2, 2009

沙漠之花 - 2

沙漠之 Waris Dirie / Cathleen Miller 著 讀者文摘 譯




小牧羊女

離家出走之前,我生活的圈子就是我家和大自然。我們一家人和大多數索馬利亞人一樣,過看遊牧生活,以養牛養羊為生。我們不能一天沒有駱駝,尤其在遠離水源之時,因為雌駱駝的奶能供應營養並解渴。我們每天早晚兩餐都喝駱駝奶,賴以生存。我們日出即起,第一件事就是去牲口欄擠奶。我們逐水草而居,到了什麼地方都要 砍小樹給牲口築欄,不讓牲口在夜晚走失。養牲口主要為了取奶,以及用牲口易物。我很小就要放羊,常常獨自手持長棒、唱看小調,把約六七十頭綿羊和山羊趕到沙漠去吃草。索馬利亞人誰都沒有牧地,因此我要負責去找草多的地方。羊吃草的時候,我要注意是否有野獸接近,既要防土狼悄悄走來抓羊,還要擔心獅子。
 
  我像其他家人一樣,並不知道自己實際的年齡,只能猜測。我們的生活受季節和太陽支配,哪裡有雨水就到哪襄去,每天都根據日照時間的長短來安排種種活動。我們的家是帳棚式的圓頂小屋,用草條編成,以樹枝做骨架,直徑大約兩米。要遷移時就把小屋拆散,綁在駱駝背上,等找到有水有草的地方再搭起來。小屋是中午躲避烈日的地方,也是鮮奶儲存之所。夜裡我們幾個小孩在屋外緊挨著同睡在一張蓆子上,父親睡在一旁保護。父親很英俊,約一米八三尚,身材瘦削,膚色比媽媽的略淺。我母親很美,皮膚又黑又光滑,整個人彷彿是用黑大理石雕刻而成。她舉止從容穩重,但一開口便總是妙語達珠,常說笑話和有趣的小事逗我們笑。母親出身於摩加迪沙望族,我父親則自出生就在沙漠中流浪,因此當年他向我姥姥提親時,姥姥一口拒絕了﹕「絕對不行。」不
過,母親十六歲那年終於離家出走,和我父親結婚。

  我出生後,母親給我取名華莉絲,意即「沙漠之花」。在我的祖國,有時一連數月不雨,只有很少生物能幸免於死,但等到終於再降甘霖,轉眼間便到處出現鮮橘黃色的小花,真是大自然的奇蹟。

封鎖陰部

  在我們的遊牧文化中,未婚婦女是沒有地位的,因此凡是做母親的都把嫁女兒視為重責大任。索馬利亞人傳統的思想認為女子兩腿的中間有些壞東西,婦女應該把這些東酉(陰蒂、小陰脣和大部分大陰脣)割去,然後把傷口縫起來,讓整個陰部只留下一倒小孔和一道疤。婦女如不這樣封鎖陰部.,就會給視為骯髒、淫蕩,不宜迎娶。

  請吉普賽女人行這種割禮要付不少錢,索馬利亞人卻認為很划算,因為少女不行割禮就上不了婚姻市場。割禮的細節是絕不會給女孩說明的,女孩只知道一旦月經來了就有件恃別的事情將要發生。以前女孩總是進了青春期才舉行割禮,如今行割禮的年齡越來越小了。我五歲那年,有一天晚上母親對我說:「你父親遇上那吉普賽女人了,她應該這幾天就來。」

   接受割禮的前夕,我緊張得睡不著,後來突然見到母親站在我面前,以手勢叫我起來。這時天空還是漆黑一片,我抓住小毯子,睡眼惺忪、晃晃悠悠地跟著她走,進了小 樹林。
「我們就在這裡等,」母親說。我們在地上坐下。不久,天漸漸亮了,我聽到那吉普賽女人涼鞋的「喀咯」聲,轉眼間就看見她已來到我身旁。

「過去坐在那裡,」她伸手朝一塊平頂石頭指了指。

  母親把我安置在石上,然後她自己到我後面坐下,拉我的頭去貼住她的胸口,兩腿伸前把我拑住。我雙臂抱住母親雙腿,她把一段老樹根塞在我兩排牙齒中間。

「咬住這個。」
我嚇得呆住了。「一定會很痛!」
母親傾身向前,低聲說﹕「孩子,乖。為了媽媽,勇敢些。很快就完事的。」

  我從兩腿之間望看那吉普賽女人。那老女人看看我,目光呆滯,臉如鐵板。接看,她在一隻舊旅行手提包裡亂翻,取出一塊斷刀片,上有血跡。她在刀片上吐了些口水,用身上的衣服擦乾。然後母親給我綁上蒙眼布,我什麼都看不見了。

  接著我感到自己的肉給割去,又聽見刀片來回割我皮肉的聲音,那種感覺很恐怖,非言語所能形容。我一動不動,心裡知道若動得越厲害,折磨的時間就越長。但很不幸,我的雙腿漸漸不聽使喚,顫抖起來。我心裡禱告道﹕「老天爺,求求你,快些完事吧。」果然很快就完事---因為我失去了知覺。

  到我醒來,蒙眼布拿掉了,我看見那吉普賽女人身旁放了一堆刺槐刺。她用這些剌在我皮膚上打洞,然後用一根堅韌白線穿過洞把我陰部縫起來。我雙腿完全麻木,但感到兩腿中間疼痛難當,恨不得死去。我又昏過去了,等到再睜開眼,那女人已經離去。我的雙腿給用布條綁住,從足踝一直綁到臀部,不能動彈。我轉頭望向石頭,只見右上有一大灘血,還有一塊塊從我身上割下來的肉,給太陽曬得就要乾了。

  母親和我姊姊阿曼把我抱到樹蔭裡,又臨時為我蓋一幢小屋。在樹下建小屋是我們的傳統,我會獨自在小屋裹住幾星期,直至傷口愈合。幾小時後,我憋不住了,想小便,便叫姊姊幫忙。第一滴尿出來時我痛得要死,彷彿那是硫酸。吉普賽女人已把我陰部縫合,只留下一個小孔供小便和日後排經血﹞那小孔只有火柴頭大小。

  我躺在小屋裡度日如年,更因傷口感染而發高燒,常常神志模糊。

  我因雙腿給綁看,什麼都不能做,只能思索。「為什麼?這是為了什麼?」我那時年紀小,不知道男女間事,只知道母親讓我任人宰割。其實,我雖挨切肉之痛,還算是幸運的。許多女孩挨割之後就流血不止、休克、感染或得了破傷風,因而喪生。

  過了兩個星期,我的傷口才漸漸愈合。

盲婚啞嫁

  剛十三歲那年,一天晚上,父親柔聲叫我﹕「過來。」他因此我不禁疑心起來。回到家就有大事要發生了。父親繼續說﹕「你幹活跟男人一樣勤快,牲口照看得很好。我要你知道,將來我會很想念你的。」

  他說這番話,我猜想是因為他擔心我會像我姊姊阿曼那樣逃婚!阿曼因為不滿父親為她包辦婚姻,逃跑了。我摟住他。「哦,爸爸,我不會走的。」他身子往後一退,盯著我說﹕「好,你果然是我的好女兒。我已為你找了個丈夫。」

  「不要,」我搖搖頭,「我不要結婚。」

  我這時已長成反叛少女,精力旺盛又天不怕地不怕。父親明白非洲男人不願意討不聽話的女人做妻子,所以想在我個性未為外人所知,仍是值錢商品的時候,為我找個丈夫。我感到惡心又害怕。 第二天,我擠羊奶的時候聽到父親叫我﹕「過來,乖女兒這位是---」

  我沒有聽到其餘的話,因為有個男人分散了我的注意力。他拄著手杖,至少六十 歲,正在慢慢坐下。
「華莉絲,向葛魯先生問好吧」
「你好」我盡量用最冷淡的聲音說。

  那老頭大剌剌地坐在那襄,咧開嘴巴對我笑。我驚恐地望著他,再看看我父親。 父 親一瞧見我的臉便知道上上之策是立即打發我離去,以免我把未來丈夫嚇走。「幹你的活去吧」,他說。我跑回去擠羊奶。

翌日清晨,父親對我說﹕「你知這嗎,那就是你未來的丈夫。」
「可是爸爸,他太老了!」
「那才好,。他年老就不會去鬼混,不會離開你,會照顧你,而且他答應給我五頭駱駝。」

  那天我坐在草地上望看羊群,心裡知道這可能是我最後一次替父親放羊了。我想像自己在沙漠上某個偏僻地方和那老頭一起生活的情況﹕一切活兒都由我來幹,他只是拄看手杖一跛一瘸地走來走去﹔後來他心臟病猝發,我孤獨地度過餘生,或者獨力撫養四,五個娃娃。

我心中有數了,我不要過這樣的生活。
那天晚上大家都睡看之後,我走向仍然坐在篝火旁邊的母親,悄悄地說﹕「媽,我要逃。」

「噓,輕聲點,你打算逃到哪裡去?」
「摩加迪沙。」我姊姊阿曼在那裡。
「睡覺去。」她表情嚴肅,似乎暗示這件事到此為止。

  入睡之後不久,母親來到我身邊,跪在地上輕拍我的手臂,柔聲? b我耳邊? ﹛R「現在走吧。乘他還沒醒,現在就走吧。」

  她伸出雙臂緊摟著我。我在黯淡光線下想盡量看清楚她的臉,好把她的容貌銘記於心。我原想表現堅強,豈料眼淚滾滾而下,也哽咽得說不出話來,只能把她緊緊抱拄。
「你會成功的,」母親說,「只要一路上非常小心就行了。保重,.還有,華莉絲 ...﹕求你,一件事。別忘了我。」
「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,媽媽。」我放開她,向黑暗中奔過去。

待续...